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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 黄花鸢尾Iris wilsonii

黄花鸢尾是一种中国特有植物,黄色的花被片上有紫褐色的斑点和条纹。它的种加词来自“植物猎人”欧内斯特•亨利•威尔逊(Ernest Henry Wilson)。

发端于欧洲的大航海活动让欧洲人脚步遍及各大洲,越来越多的奇花异草被带回了欧洲,让植物学家们大开眼界,于是有钱又喜欢猎奇的人就开始雇佣有经验的人,专门去远方搜集欧洲没有的植物,植物猎人也逐渐成为一个热门职业。

威尔逊是一位来自英国的植物猎人,采集植物4500余种,有60多种用他的名字命名,其中大部分的种类来自中国。因为在中国待的时间太长,成了“中国通”,他还有了一个外号 “华人”威尔逊("Chinese" Wilson)。

欧洲的植物猎人活动,造成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就是用于命名植物的模式标本,许多都保存在欧洲的标本馆,使得原产地的分类学家搞研究非常麻烦。100年前的分类学家甚至都没办法确定,家门口的花花草草是不是早就被洋人命名了。

当时的一位在欧洲留学的中国分类学家秦仁昌,就主动担当起了开放资源的工作。他的办法是用胶片将中国产植物的模式标本都拍下来,然后洗成多套照片,保存于国内各大植物学研究机构。这套标本照片在《中国植物志》的编写过程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威尔逊不止采集了黄花鸢尾的标本,还带了种质资源回到欧洲,作为观赏花卉栽培。遗憾的是,在中国黄花鸢尾还没什么大规模的园林应用。目前中国园林应用比较多的黄色花鸢尾是另外一种:黄菖蒲 Iris pseudacorus,这种鸢尾偏偏来自欧洲。正如鲁迅所说,“物去乡则益贵”。

作者: @不认识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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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斯特牛(Dexter cattle)起源自爱尔兰,是欧洲最矮的牛品种,可称牛中柯基。善于产奶,有一些带有软骨发育不全病。

图1,来源:Wikipedia,作者:David Merrett

图2,来源:Pinterest

图3,来源:Pinterest

契安妮娜牛(Chianina),世界上最大和最古老的牛种之一,原先是役用牛,两头牛可以拉动6吨重的滑撬,现在也有肉用。

图4,来源:Pinterest

图5,来源:La Toraia

图6,来源:Pinterest,作者:Marcello Alin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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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 克隆羊“多利”

1996年7月5日,克隆羊“多利”诞生,她是第一只被成功体细胞克隆的哺乳动物。她的细胞核供体是一只芬兰-多塞特绵羊,卵细胞供体是一只苏格兰黑面羊,多利继承了她的“细胞核母亲”的全部基因,也是一只芬兰-多塞特绵羊。这些中学生物课都会讲到。

生物医学的进展极大地改变了人类生活方式和社会形态,多利的诞生也是其中一项,人类现在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人类会克隆人类吗?” 随着多利的出现,社会对克隆技术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有人甚至认为科学的发展已经有了“自毁”的倾向。

不过,科幻小说也只是艺术创作。至少在当下,克隆人类并不在任何研究者的计划之内,更何况,生命是与环境互动过程中产生的复杂系统,人更是社会关系的总合,克隆人大军暂且只是痴人说梦。

2003年的今天(2月14日),六岁半的多利逝世,只有羊的平均寿命的一半。人们担心,它的细胞遗传年龄已经是六岁,所以多利从一开始就是早衰的。但罗斯林研究所表示并未在多利身上发现早衰迹象,多利可能是死于长期室内生活引发的肺部病变。而2016年新的研究更报导了13只克隆羊都没有衰老性疾病。

这无疑是生物医学领域的好消息,不过目前的研究方向,还是主要集中在诱导干细胞技术(iPScell),也就是利用诱导因子使成熟体细胞去分化,回复到干细胞状态。

时至今日,人们并没有完全理清体细胞克隆动物背后的机理,多利和她的后继者给我们带来了越来越多有待探寻的机制和需要辨明的道德伦理议题。尽管完全的人类克隆不会被允许出现,但在未来,相关的衍生技术仍有可能会被用来改造人类自身,甚至——重新定义人类。

作者: @Watership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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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年来讲牛奶的news吧!(对南方人不是很友好)

2017年,中国的发酵乳制品的销售收入首次超过牛奶。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喝了许多酸奶。中国人为什么这么爱喝酸奶呢?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乳糖不耐受,缺乏分解乳糖的酶。直接喝掉大量牛奶,乳糖在肠道里积累,发酵产气,导致涨肚、腹泻。酸奶通过微生物把大部分乳糖分解了,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世界上乳糖不耐受的人占多数。东亚人超过90%都有乳糖不耐受,一些美洲和大洋洲的原住民,乳糖不耐受的比率接近百分之百。

医学界觉得乳糖不耐受是一种奇怪的症状,反映了西方文化先入为主,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其他民族。这种霸道的判断,有时会造成比较严重的影响。二战后美国的国际发展计划署,捐了很多奶粉给发展中国家,结果有许多人吃了产生不适。1975年,《柳叶刀》杂志刊登了一篇苏丹共和国的医生写的短文,他搬到英国之后就开始天天涨肚、闹肚子,痛苦不堪。直到他发现问题在牛奶。

小婴儿都能消化乳糖,大部分人到了成年,消化乳糖的酶就会大大减少。但是一些放牧牛羊,大量饮用奶的人群,进化出了直至成年都产生乳糖酶的能力,最有名的自然是欧洲人。印度、中东等地一些高度依赖畜牧的人群,也是大多数人都可以消化乳糖。非洲有些人群能喝奶,比如东非以养牛闻名的马赛人,没有畜牧历史的人群却不能。可以说牛塑造了人类喝奶能力的演化。

还有一些以喝奶而闻名的民族靠的是外援。蒙古人也是大部分乳糖不耐受。他们把奶发酵,做成奶酪、奶酒等。2018年,发表在PNAS上的一篇论文,研究了3000多年前蒙古国的人类遗骸。在牙结石上找到了奶里面的蛋白质,但DNA分析显示这些人乳糖不耐受。他们可能像如今的蒙古人一样,依赖微生物来解决乳糖的问题。

虽然西方的科学家过分主观,对于乳糖不耐受的关注不够,但历史上最有名的西方科学家之一,可能就是一个乳糖不耐受者。达尔文一生经常生病,比如恶心、胀气等消化道症状。后世很多人都分析过他是什么病。

2005年发表在Postgraduate Medical Journal上的一篇论文提出,达尔文的病症跟全身性乳糖过敏很像,而且分析他的日记,可以发现他吃的东西和发病(吃牛奶、奶油之类发病重,不吃这些东西发病轻)有关系。这可能是后天因为疾病丧失乳糖消化能力,是一种比较罕见的乳糖不耐受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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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3日 弱小马先蒿 Pedicularis debilis

我们对晚清民国时期来到中国的“植物猎人”评价不同。有的对中国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被蔑称为“植物大盗”,有的却因为对植物学之外的领域影响不大,成了“小透明”。让•玛里•德拉维神父(Père Jean Marie Delavay)就是这么一个透明的植物人。虽然他在中国发现了一千多种植物,但在植物学界之外还是少有人知。

德拉维神父在云南的大坪子山区,采到了一种开紫红色花的马先蒿属植物,只有10厘米高。就是我们今天的主角弱小马先蒿。弱小马先蒿这个名字已经够弱的,但还有个更弱的亚种叫极弱弱小马先蒿Pedicularis debilis subsp. debilior。只有5厘米。这个名字是我国马先蒿属分类的泰斗钟补求先生起的。

钟补求先生对于马先蒿属分类的研究,获得了1956年的中国科学院科学奖金二等奖,这是新中国首次颁发国家级的科学奖励,相当于今天的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本文作者作为一位植物人,也因为钟先生破解迷雾,拨云见日的分类工作受益不少。

讲完了老老前辈和老前辈的分类工作,再讲一个和作者同代的植物人。钟先生曾把一个以德拉维神父命名的种,卷唇马先蒿Pedicularis delavayi,归并为管花马先蒿Pedicularis siphonantha的变种。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的郁文彬副研究员,又重新确立了卷唇马先蒿作为独立物种的地位,他依据基于分子证据,整理了马先蒿属系统演化关系,让植物人距离真理更近了一步。

此外,去年疫情爆发之初,基于全基因组信息解读新冠病毒的演化和传播的研究也是郁老师做的,非常厉害。

作者: @顾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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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2日 原牛

原牛和人类的相逢漫长又遥远。在欧洲的一些古老洞穴里,最早的艺术家们将这种巨牛的英姿描绘在石壁上。从欧洲到中国的许多古文化遗址里,总能找到堆积的原牛骨骼。距今八千至一万年之间,安纳托利亚的新月沃地地区完成了对原牛欧亚亚种的驯化,在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古文明则独立完成了原牛印度亚种的驯化。

在这个过程中,针对原牛的捕猎也从未结束。家牛是农户最宝贵的财产,猎杀野生原牛作为肉食补充依旧是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

在公元前五世纪,希腊的原牛已经非常罕见;公元前一世纪,凯撒征服高卢时才得以一瞥原牛;而在十三世纪,就只有在中欧偏远地区的沼泽和森林里,才能见到它们。波兰是原牛最后的栖息地。1564年,波兰皇室对保护区内的原牛进行普查,仅存38头。1630年,皇家特使惊讶地得知,最后一头原牛早已在3年前自然死亡。

实际上,在波兰苟延残喘的这群原牛,很可能早已不能算做这个威猛种群的代表。1620年,波兰保护区中的最后一头公牛死亡,它的角做成的酒杯,和古罗马动辄一米多长的原牛角杯相比,实在是太小了。

以往的观点认为,是人类对长有长角的原牛不断猎杀,让最后存活的原牛种群出现了侏儒化、短角化的趋势,但对这支牛角杯的mtDNA研究表明,这头公牛身上出现了一个只存在于家牛群体中的单倍型,“最后的原牛”很可能是野生原牛和家牛再次杂交的后代。

家牛和瘤牛依旧在人类的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在华夏大地上,我们将牛视为崭新一年的图腾。但另一个事实是,这一庞大家族的根基,居然已经灭绝近400年了。我们和其他自然造物的羁绊能否有不一样的结局?它们的故事能否始终延续?站在新年的起点,远去的原牛或许能帮我们解答谜题。

作者: @想变胖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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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毛茸茸的牛,在网上以“毛茸茸母牛(fluffy cow)”的名字走红。它们是在丹佛城的国家西部畜牧展览会(National Western Stock Show)上展览的牛,毛发经过精心的清洗和护理,才会呈现出毛茸茸的样子。[爱你]

虽然被叫做cow,但它们其实都是雄性种牛,还有非常爷们的名字,白色花斑的那头叫德州龙卷风(Texas Tornado),棕红色的那头叫乔尼橄榄球(Johnny Football)。你可以买到它们的精子。养着这些牛的农场叫Lautner Farm,他们想利用这些毛茸茸网红牛的名声,提高农场的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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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急的牛牛vs负隅顽抗的西蓝花[笑cry]

牛没有上门齿,吃草的时候借助舌头把草卷进嘴里,这个西蓝花舌头拿不起来,要让它送进嘴里也是很不容易的……

图片来源:happilyheiferafter / youtu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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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 水豚

水豚这种萌物谁不爱呢?不过有机会切过水豚的人恐怕很少。很有幸在2019年冬天,我得到了一个把动物园的水豚尸体做成标本的机会。

放在我面前的水豚,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字“大”。面对一只,不,是一头侧躺着的水豚时,你会感叹前辈给它取名字的时候,用词之精准。另一个感受是“萌”,虽然它已经死去,但黑洞洞的鼻孔,憨憨的表情,依然是那个温馨又从容的网红。

水豚体脂率非常低,四肢都是强健的红色肌肉,这和它在野生环境下的行为息息相关,它平日临水而居,为的就是躲避天敌,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钻进水中,虽然不能长距离奔跑,但短距离爆发力极强。

我做过的标本,很多兽类都皮毛触感极佳,但摸着水豚的皮毛,仿佛在触摸一块没有褪毛的猪皮……毛发短而稀疏,而且质地非常坚硬,手感一点也不好。

俗话说“皮糙肉厚”,现在水豚完全符合皮糙这个特征了,那么肉呢?这个小矮胖子是高质量的蛋白质获取来源,至少南美人这么认为,美洲虎这么认为,森蚺也这么认为……水豚几乎被南美一半以上的猎食动物青睐,这样行走的罐头谁能不爱?

解剖到最后,来到了头部,露出嘴巴的两颗黄澄澄的“大金牙”再次提醒我,它是个大耗子。门齿后面没有牙了,再向后出现的就是臼齿了。少了犬齿,这也是啮齿类的一大特征。

很多网友都在讨论,到底水豚有没有尾巴?水豚肯定是有尾椎的,一共8块尾椎骨,但尾椎退化,如果仔细找,你会在尾巴的位置看到一个非常不显眼的突起。我想这个应该就是水豚退而未化的尾巴。

作者 @大耳朵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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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牛年吉祥!哞哞!

蓝牛羚(Boselaphus tragocamelus),这个名字对南方人有点不友好。英文名Nilgai,意思是“蓝牛”。可以说它是羊而不是牛吗?“羚羊”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随意的概念,很多关系不近的动物都叫羚羊。蓝牛羚是牛亚科的,说它接近牛也没啥问题。

图片来源:Wikipedia,作者:Charles James Sharp

史特拉海牛(Hydrodamalis gigas),英文Steller's Sea Cow,是海牛目最大的灭绝物种,虽然慢腾腾的有些像牛,但它其实是一种儒艮。儒艮和海牛有什么区别?儒艮的尾巴是半圆形的,海牛是圆形的。

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ons

萨氏食肉牛龙(Carnotaurus sastrei),身长大概7.5米的食肉恐龙,属名是“肉”和“牛”拼在一起,因为它头上有两个角。有一双比霸王龙还要小的小短手。

图片来源:Darwin's Door,作者:Jacob Baardse

角箱鲀(Lactoria cornutus),因为头上有两个角,俗称“牛角”。受惊吓会分泌毒素,养在鱼缸里要小心,封闭环境里毒素发散不出去,AOE技能可能造成全灭。

图片来源:Lactoria cornuta - Monaco Nature Encyclopedia,作者:GIUSEPPE MAZZA

牛头嗡蜣螂(Onthophagus taurus),种名是拉丁文“牛”的意思,因为它有小小的牛角。雄性争夺配偶会互相顶,较量力气。它可以推动体重1000倍的重量。

图片来源:Alexanderwild

绿叶海天牛(Elysia chlorotica),实际上是一种海蛞蝓,它会吃掉绿藻的叶绿素,积累在体内,然后利用叶绿素光合作用产生的糖类生存,不需要吃饭。

图片来源:Huimin Cai et al. / nature(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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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日 大豆 Glycine max

在日本千叶县野田市有一个酱油博物馆——龟甲万(Kikkoman)酱油博物馆。龟甲万是日本酱油企业的老祖宗。

日本酱油和中国酱油的制作工艺大同小异。由大豆开始蒸熟,加入小麦粉以后发酵成麹(qū),加入盐和水之后再次发酵,即成为酱油。大豆中的蛋白质在这一流程下被分解为氨基酸,小麦里面的碳水化合物被分解成糖,产生出酱油独有的风味。

真正改变酱油制造流程的是酱油的工业化,这是从19世纪末的日本开始的。当时,微生物学在西方诞生,对发酵过程的理解也由此开始。知道了微生物之后,就产生了“友麹”这个概念,从上一批的好麹里面拿一些帮助下一批发酵。

除了化学和生物上的发展以外,机械化也大幅改进了酱油工业。例如,一开始蒸煮大豆的流程用上了加压蒸熟罐,算是高压锅的前身;靠人工用棍子搅拌变成了使用压缩空气进行搅拌;最后从发酵产物里压榨出酱油的过程,则用上了螺旋压力机或液压机。

1960年代之后,酱油工业又有了新的发展。科学家们通过X射线诱发的变异产生出了更高效的酵母菌,并且使用纯的酵母菌和细菌改善酱油制作流程。小麹缸变成了带有温度湿度控制功能,完全机械化搅拌的不锈钢大缸。从麹制酱的流程中也使用了更精细的温度控制。氮的利用率从1930年代的60%提高到了90%,而发酵时间也从1~3年减少到了4~6个月。

虽然制作酱油的原理逾千年不变,但是设备变了,发酵时间变了,控制温度的方法变了,菌种的基因也早就不是原先的基因。重要的并不是墨守成规地遵循传统的工艺和技术,而是使用现代的科学方法理解、研究、改进传统工艺。

作者: @antares0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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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9日 关岭创孔海百合 Traumatocrinus guanlingensis

在中国地质大学逸夫博物馆的二层,有一块高度5米左右,宽3米左右的巨大石板,石板上印刻着许多“花朵”,长长的茎顶着直径接近半米的“花冠”,花枝招展,气象万千。这些“花朵”并非植物,而是一种动物:关岭创孔海百合。

海百合是古生代和中生代海相沉积层中最丰富的化石类群之一。海百合死后,它的萼部通常会和茎部脱落,堆积形成数量十分可观的化石。

距今大约2.3亿年前的三叠纪卡尼期,这些海百合通过身体末端的根固定在浮木上,长达1.5米的茎支撑着巨大的萼部,用羽毛一样的腕部触手寻找着海水中漂浮的各种小动物和有机碎屑。浮木粉碎之后,海百合也一同沉到了海底,被泥沙埋葬,一晃就是2亿多年。

大多数海百合通过根部固着在海底过着滤食生活。有一些海百合,比如关岭创孔海百合将自己固定在海面漂浮物上,实施“空中打击”从上往下捞。

海百合演化的创意不仅如此,有一些甚至可以说是脑洞大开,比如志留纪的Dimerocrinites,根部已经消失,可以通过茎部末端卷曲伸缩进行短暂移动,而后来出现的海羊齿,可以通过根部的运动进行移动,把自己变成了会移动的海底草丛。更具特色的海羽星不仅能够移动,还能通过挥舞触手在海里“飞行”。

大多数海百合都是滤食为生,然而泥盆纪的Ammonicrinus,可能是凶猛的掠食者,平时伸展开身体守株待兔,一旦有猎物游过,啪的一下就用身体将其卷起来,很快呢!

作者 @李希特二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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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神奈川县水产技术中心尝试用圆白菜来喂养海胆,因为一堆黑刺球啃圆白菜的样子太过喜感,成了网红。海胆也能吃东西吗?它有嘴吗?当然!在海胆的身子下面,能找到它的嘴,有五颗攒在一起的小小的牙齿,里面还有高度复杂的口器。这个结构很精致,被称为“亚里士多德的提灯”。加州圣地亚哥大学的科学家曾经仿生海胆的口器,设计出一种机械爪采样器,有希望运用到火星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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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角有那么多的杈,不仅外表壮观,能恐吓敌人,也能牢牢叉住对方的角,不会滑脱。副作用是卡住了也很难松开。所以发生过两头鹿在角斗中卡在一起,直到死掉,甚至尸体的头都掉下来,都无法松开的恐怖事情。

图1,2019年,美国密歇根州的两头鹿把角卡在了一起,工作人员不得不锯掉一边的角把它们解开来。图片来源:13 ON YOUR SIDE / youtube

图2,2013年,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的一群猎人发现了两头角卡在一起的鹿,一只已经死掉,他们把鹿解救出来,还特别有闲工夫的架了摄像装置拍下了全过程。途中有两个人被鹿怼了。图片来源:orthamericanwhitetail

图3,2010年,美国俄亥俄州,有人发现三只鹿溺死在水塘里,角全都卡在一起。图片来源:Jason Good / fieldandstream

图4,2014年,美国堪萨斯州,野生动物管理人员从一只活鹿头上解下了一个鹿头,它的角和死鹿头挂在一起有两个月之久了。图片来源:fieldandst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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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8日 海拉细胞

虽然是智人的细胞,但有人给它起了个学名 Helacyton gartleri

海拉细胞诞生于1951年2月5日。细胞的供体海瑞塔•拉克斯(Henrietta Lacks)不幸患上了宫颈癌,霍普金斯大学的研究人员取了一点她的肿瘤组织。海拉在八个月后病逝,但她的癌细胞以惊人的速度繁殖,这是第一种被发现的长生不死的人类细胞,根据供体姓名的缩写,被命名为海拉细胞(Hela cell)。

海拉细胞的样子大概称不上凶恶,但是内在堪称乱七八糟。比如一号染色体变成了三条,二号染色体只剩下一条,十五号染色体甚至达到了四条。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人类乳头瘤病毒(HPV)将自己的病毒基因插入到p53基因的上游,而p53是矫正DNA复制过程中出现错误的一个重要的蛋白。校正机制的缺失,使海拉细胞像一本被无限次粗放盗版的书一样,继承了各种不可思议的谬误。

其中的一个谬误就是过于高效的端粒酶。一般来说,端粒不能再缩短时,细胞就不再分裂了,而海拉细胞的端粒酶随坏随修,导致海拉细胞不仅突破了一般细胞只能复制50-60次的极限,还让海拉细胞的分裂传代比其他细胞更快。

海拉细胞被用来测试核爆、x射线、沙门氏菌、HIV病毒等等因素对细胞的影响。但是海拉细胞的第一份工作是用来测试疫苗:科学家把血清、病毒和海拉细胞放在一起,发现如果用了疫苗接种者的血清,病毒就没法感染海拉细胞,这就证明了疫苗的有效性。

第一次成功的人与动物细胞融合实验,也是通过海拉细胞实现的,这个实验在奠定了细胞工程制药技术的同时,附赠了意外之喜:海拉细胞和小鼠细胞融合的产物,在一代代分裂过程中会逐渐失去人类染色体,能帮助我们找到不同基因在染色体上的位置,这让我们可以借此绘制出基因组图谱。

仅21世纪的最初十年,就有2008年的HPV导致宫颈癌、2009年的端粒和端粒酶对细胞寿命的影响两项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是直接建立在对海拉细胞的研究基础上的。

海拉细胞功勋卓著,可是提供海拉细胞的人,在很长时间却默默无闻。到了1973年,《自然》杂志刊发的一封来信指出,应当公开海拉细胞供体的真实身份,我们才终于知道了这位平凡、不幸、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伟大女性。

(日历娘的顺便一提:多人创作科幻小说《scp基金会》里的第135号文章“癌魔”,可能是以海拉细胞为原型的。)

作者 @沉腰潘鬓销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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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 鸟翼凤蝶 Ornithoptera

鸟翼蝶在蝴蝶里是非常特殊的类群,从字义上就能看出这类蝴蝶身形巨大。不少种类尤其是雌性的翅展都在12厘米或以上,在树顶飞翔的时候往往会被认为是小鸟,极为拉风。

说起鸟翼蝶,就不得不提最为著名的亚历山大鸟翼蝶Ornithoptera alexandrae。随着大航海时代的来临,很多珍奇的自然物品进入了欧洲人的视野,鸟翼蝶和其他外观极具冲击力的昆虫,很快成为贵族们的收藏品。

著名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莱昂内尔•沃尔特,由于家里有矿,他发展个人兴趣,成为了博物学家。他雇用的采集者阿尔伯特•米克,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热带森林里,为他捕获了一种体型巨大的蝴蝶。沃尔特以英王爱德华七世的皇后名字,将其命名为亚历山大鸟翼凤蝶。

和鸟翼蝶有着深厚渊源的“贵人”除了罗斯柴尔德之外,另一位便是著名的阿尔弗雷德•拉塞尔•华莱士,他在1854年至1862年几乎游历了整个马来群岛,华莱士对于生物地理学的思考与总结,很大程度源自于他考察过程中在不同岛屿上见到的鸟翼蝶物种。

在《马来群岛自然科学考察记》中提到对鸟翼蝶的见闻时,他不止一次地惊叹道“这是令人惊喜的生物!”,红鸟翼凤蝶Ornithoptera croesus和红颈鸟翼凤蝶Trogonoptera brookiana都是由华莱斯本人命名并发表的。

作者: @喜欢鳞粉的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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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林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愿这里,成为属于你的小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