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这种把活生生的人际关系看成是一种主体间的柔术的观点,导引着他写出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性描写。从《存在与虚无》对性的讨论来判断,萨特式的性关系,是一场史诗般的视角争夺,换句话说,就是在争自由。如果我爱你的话,我不会想直接控制你的想法,但我想让你爱我和渴望我,并自由地向我放弃你的自由。此外,我希望你看到我,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一个偶然和有缺陷的人,而是成为你世界里的一个“必要” 存在。也就是说,你不要冷静地评价我的缺陷和恼人的习惯,而是要欣然接受我的每个细节,就仿佛它们之间连一丝一毫的差别都没有那样,全盘接受。或者借用《恶心》里的一个表达就是,我想成为你的那首拉格泰姆歌曲。萨特倒是意识到了这种感情状态不可能长久下去。因为这也伴随着一场交易: 你同样会想要我无条件地爱慕你。正如艾丽丝·默多克所指出的,萨特把爱变成了一场“两个催眠师在一个封闭房间里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