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这个故事叫 换日线 越写越五夏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就,代代吧……
1.
留守者对空想家讲,我想跟你去看看换日线。为什么想去呢?就是想去。说着留守者和空想家都看了一下两个人的钱包,两个人都笑了。空想家说,我们去买冰激凌吧!空想家口中的冰激凌和换日线一样重要,或者说冰激凌比换日线还要重要。空想家从不刻意回味“我想跟你”,因为空想家什么都知道。空想家买冰激凌,要两个混合三球的冰激凌,香草叠在最上面,西瓜的在中间,最底下是一个淡蓝色的原味,空想家问,你家的原味为什么是淡蓝色的?空想家不问,留守者,你要什么味道?他知道——他以为他知道,他喜欢什么留守者就喜欢什么。
留守者还想着换日线的事情。他说,空想家,不觉得如果我在昨天,你在明天,这很有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没有“今天”?
我的意思是,留守者看他一眼,空想家看起来永远都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但留守者还是温柔地笑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就是“今天”。
空想家觉得这话动人极了。
两个人就往可以坐下来吃冰激凌的地方走。去哪里呢?两个人从学校里面逃出来,身后也没有追兵,因此反而更显得前途未卜,就也走走停停的。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为什么还要说从学校里面逃出来呢?
空想家笑了:因为是我们啊!因为是我带着你跑出来的。
哦,哦,是你带着我跑出来的。
好敷衍啊你。是我带着你跑过了其他所有放学的慢慢走着的笨蛋跑出来的。
留守者还是笑,抓紧去舔舔中间那颗西瓜味儿的冰激凌球。怎么会有西瓜味的冰激凌球啊?
不过换日线是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啊?
是在很远的地方。
你想跟我到很远的地方去?
留守者说:我是很想到很远的地方去啦。
不带上我吗?真的不带上我吗?
留守者说:当然是要带上你啦。我把你放在这里,你同意吗?
空想家和留守者来到儿童公园。这里有一个平台放得下他们两个人的滑梯,木头的平台中间偶尔有一些裂缝,现在太阳要落下去了,从滑梯上面铁栏杆的缝隙里钻出来一轮要落山的深红色太阳。两个人坐在这个木头平台上,空想家在左,留守者在右。空想家说:要是你很强硬很强硬地说,我没准真的同意呢,我是很通情达理的。
哦,哦,是吗?留守者笑得不行。
空想家说:嘘——
太阳落下去了。永恒的辉光留下一点,在滑梯类似镜面的材质上闪闪发光。太阳隐没在留守者那一边,空想家把冰激凌吃完了,但留守者的还没有。空想家把手在空中一划,又起身去,摸遍周身所有口袋,居然摸出一根粉笔。留守者很温暖地、放松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空想家用粉笔在这个木头平台上划出一条线来。它隔开了刚刚空想家坐下来的位置和留守者现在坐着的位置,空想家踩在这条线上宣告:这就是换日线。
这不是那一条啦。
我规定的这一条,不可以吗?
也可以啦。
空想家来到留守者旁边蹲下来,留守者把那个冰激凌吃完了。空想家看着他,眨眼睛,再眨眼睛,天色已经暗下去一些了,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留守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就轻轻叹气:好吧,谢谢你达成我的愿望。
空想家傻笑着捏捏他的手,又跑到线那一边去了,又溜达回来。他想,哇,时空旅行。他们回到留守者家之后看了一部时空旅行的电影。是哪一部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愿这里,成为属于你的小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