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在吃粉,那个窗口里的姐姐口罩微微耷拉下来,露出来笑脸,眼睛也在笑问要吃什么(介于姐姐和阿姨之间,想了想或许是姐姐更恰当。)窗口还有兼职的哥哥,但也不清楚,总觉得比我大一点点,但也或许和我一样大吗?人的年龄是好模糊的事情。因为自己忘记以“请问”开口而觉得有点惭愧。
好钦佩食堂窗口的工作人员,收银员这一类人,永远能把笑容固定在脸上,我的笑脸像用劣质固体胶粘上去,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的纸。因此对ta们印象很深,哪家商店的说话和气的收银员哥哥,哪个食堂窗口喜欢说“你好”“谢谢”的阿姨,全都印象很深。
经常要去药店,有一次报身份证号的时候药店收银员女生对我说“啊你是2003年的吗?我也是。”觉得好惭愧,对方在工作,同龄的我在跑医院,跑药店,或是情绪化得像火山口。
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做书店店员,现在觉得自己还远远达不到做任何店员的标准。
“没关系,是休息时间。”
发觉原来有人会因为看电视/休息而产生某种惭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实在很自由散漫,休息反而不会让我有什么罪恶感。(甚至我是每天都会惭愧的人,唯独对这件事不会惭愧。)
小时候读所谓的励志故事集,故事的主角都是时间利用达人,把自己所有的时间用各式正事填满。读了之后尽管相信,当时我还是会偷偷看猫和老鼠到深夜。长大后有一天觉得我也应该把零碎时间都利用好,我一边吹头发一边用软件记单词,后来发现电吹风声音会盖住单词发音的声音,这实在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
现在会披着毯子看一个下午台剧,会在时间充裕的时候把步行去任何地方的路上全当作散步,看鸟,看落叶的形状,拨开草丛看里面的小花,这一切都不让我感到惭愧。意识到不需要“有所事事”才是好的,休息也是重要的工作。甚至这种虚度光阴让我更加饱满了一些,平静的时候多了一点。
我包油豆腐酿肉的时候,总是不会包很多肉馅,尽管满满的肉馅看起来似乎更好看。正是留出了一部分空间才让肉馅能吸收更多汤汁,滋味变得更好。有实有虚或许更好,各种意义上都是。
逃向1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