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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Joker: Folie à Deux令人不愉快和不安的思考(?): 

虽然不得不承认Todd Phillips和Joaquin Phoenix所合作的第一部Joker绝对是在DC的小丑历史上具有一定突破性的:塑造出了一种既不同于黑暗骑士中过于古典粗蛮的希腊罗马神话半神人也非漫威那种混不吝teenagers似的街头小子的形象,一个悲剧属性在内在的性格缺陷和外在的环境压迫中摇移不定的角色,一个比起外在所遭受的一切歧视、笨拙、低贱和疾病都更让人注意到内在的不切实际的时刻幻想的可怜可悲的Arthur Frank,这种人物何尝不是完满的中产阶级对于小丑的审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优越感和与体制的完美互动——一个好得叫人抬不起头又坏得让人不失温饱的烂哥谭。尤其是文艺工作者那种绝无仅有的嫉世愤俗,人们庸俗而短视、愚昧又粗鄙,一方面把鼻子高高翘起来对一切不够格的艺术发出嘘声,又一方面为无聊的谐音梗荤段子笑得前仰后合
于是小丑应运而生,与其说是一个人完成了某种俄狄浦斯式的宿命不如说是力量阴差阳错降落在不配得的人手上,一如在互联网利维坦的眼下如凸透镜焦点处的蚂蚁一样的人,于是人和这股疯狂莽昧的力量进行后现代的缠斗,最终版融合为半真半假的数据怪物一如小丑那张不讨喜的假面一般,人竟然真的成为了力量的主人,愚昧的不加节制放荡的使用激化了原先临界点的一潭死水
但到了Folie à Deux里一切都显得如此荒谬可笑——美国人到底在拍什么啊,那个掌握未知力量的偶像在沉浸的幻想里变回了那个疯癫的无能为力的越来越虚弱和乖巧的废物点心,然后整个故事的性质都变成了冗长、空洞、自作多情的自我剖析戏码和歌舞秀:小丑一遍又一遍通过华金菲尼克斯人戏合一的演技展现他有多么贪恋这一切虚幻的泡沫而不愿意做出一丝一毫有意义的行动,沉醉在犯罪大师乃至罪恶搞笑艺术家的幻梦中不愿醒来,完全任凭这个世界那样摆布的阿Q——这当然很难说清到底有多少分华金通过加戏的方式让自己这颗又老又旧又灰扑扑的白男心一遍遍上称一遍又一遍哀嚎,如同亲爱的Чехов写的最后一篇小说Невеста里面的尼娜·伊凡诺夫娜一样:

“你和你奶奶都来折磨我!”她唆咽着说,“我要生活!要生活!”她重复着,还两次用拳头捶胸,“你们还给我自由 !我还年轻,我要生活,可是你们把我变成了老太婆!……”

太可笑了,在浑浑噩噩的饱食了一辈子脐下三寸所带给自己的完满之后,他竟然还为自己委屈起来了

于是斗争的力量烟消云散,小丑从亦正亦邪的景观化暴动符号变成了真正的群氓之首,把一个正邪难辨的力量之源用kitsch的内心剖白和无聊至极的歌舞消解掉,这样连关于“世纪审判”这种辛普森俺的扣子都显得多余笨拙且不怀好意,说真的,你们何必这么反革命呢,在馨享了这么多年的膏粱为着那种一呼百应衣袂翩翩沾沾自喜之后,又开始对着人人表态个个过关的现实痛哭起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起来,搞笑的一如恨未引刀成一块终惭不负少年头
当然了,在这个故事里,女性是暴力周边的一圈圈涟漪,亚裔是尚且有用的NPC,非裔是暴力的制服对象,拉丁裔是奇奇怪怪的陌生他者,真正的身心残疾者是社达社会里永远的受害者,至于说所有的暴动抗议胡作非为哦别开玩笑了那是WASP这些国家的新主人们跟旧主人撒脾气闹情绪呢,你也配姓赵?
这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思考:我们今天可以在发完一大通脾气,说完一大堆抱怨之后回到安静的、干净整洁的、体体面面的书斋里继续琢磨那些断烂朝报的自怜自哀的小心思直到琢磨出一个完全不会弄脏裤管和暴露不必要皮肤的手段来,那窗外那些已然画好了假面、拎着莫托洛夫鸡尾酒和棒球棍、染好了头发乃至流血骨折的人群走过来时,你聪明的,又该当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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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林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愿这里,成为属于你的小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