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日历 7月20日 恐鸟
时间推回到大约700年前,波里尼西亚人驾驶着独木舟在太平洋上漫游,来到了一个非常独特的大岛——新西兰。那里生活着奇异的不会飞的鸟类——恐鸟,它们站起来身高远超过人类,体重能达到280千克。
这些巨鸟相对易于捕捉,一旦得手就能获取大量的美味鸟肉。岛上的人口因此逐渐增加,对于肉食的需求也随之增长,这种循环持续了大约200年,人们终于发现,再也找不到巨鸟了。
在新西兰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几乎没有哺乳类,。缺乏天敌,让鸟类可以悠闲地在地面寻找食物,飞行似乎就变成了一种“多余”的能力。于是它们的翅膀越来越小,体型也逐渐增大,占据了陆生大型动物的生态位。
一个有趣的发现是,从人类到达之初到接近恐鸟灭绝时,人类所捕杀恐鸟的骨骼上,肉处理得越来越干净,甚至到了“敲骨吸髓”的程度。显然,随着食物变得越来越珍贵,新西兰的原住民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小到新西兰,大到地球,自然资源的耗竭,总是与人类的命运紧密纠缠在一起。
作者 @二猪
#物种日历 7月19日 亚洲象Elephas maximus
关于亚洲象的故事太多太多,也许是因为作为灵巧又聪明,社会性很强的动物,它们往往能更多地引起我们的同情。
大象不仅拥有相亲相爱的大家族,还在生态环境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如果你是榴莲爱好者,那你应该感谢亚洲森林里大型动物对大型种子的传播。曾有人观察到,一只亚洲象把榴莲放在地上滚动,在榴莲刺上面裹上一层树叶之后“囫囵吞枣”。后来在它的粪便里,找到了完整的壳与种子——真是剽悍的象生不需要解释。
亚洲象在生态系统中的影响远不止于此,它们还可以为大地施肥,为粪金龟提供食物。一些病死枯木在大象挠痒痒时被推倒,可以让小动物安家,为菌菇提供营养,小树们也可以获取更多宝贵的阳光!
亚洲象踩出的深深的脚印,积水之后变成了一个个水洼。之后这些水洼会被蛙类利用,成为它们宝贵的产卵室。这些“极品脚印”也是蛙类及其它小动物在旱季时的续命水源,对大自然的重要性非同寻常!
而如今,亚洲象的生存处境却并不理想,它们的分布区域已不足过去的1/5,不少地方的种群早已灭绝,更令人担心的是,随着一些国家地区人口的大大增长,人象矛盾越发频繁。这更提醒我们坚持“绿色发展”的重要性。
作者 @灰照猫
大白鹭(Ardea alba)披着漂亮的婚羽
图片来源:Bonnie T. Barry / fine art America
一只彩虹巨嘴鸟(Ramphastos sulfuratus)伸出大嘴去叨一只褐冠鹦哥(Pionopsitta haematotis)
图片拍摄:Bence Máté
#物种日历 7月18日 白鱀(jì)豚
2007年白鱀豚被宣布功能性灭绝,但浩浩长江漫漫千里,无法认定白鱀豚的彻底灭绝。与之带来的另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还能再见到活着的白鱀豚吗?
在1978年以前没有对白鱀豚的数量进行过估算,自1978年以来,白鱀豚种群状况每况愈下,直至2002年淇淇离世、2004年最后一次野外目击,如今白鱀豚不现身已超过十年。
白鱀豚往往岀现在长江边滩、江心洲附近以及主、岔流交汇处等地,而水利工程的建设,对其生存环境影响很大。此外,航运对白鱀豚生活的干扰,人类活动导致长江流域鱼类资源量大降,渔具、螺旋桨造成的血淋淋的误伤,都在威胁着白鱀豚的生存。
倘若我们假设,白鱀豚尚有一二残存并有幸繁殖,我们似乎还能在宣布其彻底灭绝(2057年)之前,再见“最后一面”。但这个机会已经极其缥缈了。
白鱀豚已逝,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未来长江经济带的发展,修复长江生态环境占据着极重要的位置,让我们的长江成为人类和其他生物共居的乐园,是我们的共同期望。
作者 @少侠小黄鸡的微博
由于编辑工作疏忽,直接翻译了英文资料里的地名,在这条微博里,出现了关键性的边境辨认的错误。
原资料所提到的位置为藏南地区,属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并非印度领土。在此向大家致歉!
2019年,在阿鲁纳恰尔邦(Arunachal Pradesh)发现了一种竹叶青属的新种蛇,被命名为Trimeresurus salazar。种名来自《哈利•波特》里的萨拉查•斯莱特林(Salazar Slytherin)。它是绿色的,而且有毒,这个名字可以说十分有神韵。
根据HP命名物种的例子已经有了不少。2006年,一种厚头龙科,头上长满华丽尖角的恐龙,命名为Dracorex hogwartsia,即“霍格沃茨的龙王”。罗琳对这个名字备加赞誉,觉得它长相很像火龙。
2012年,柏林自然博物馆邀请访客们投票,给一种猎杀蟑螂的扁头泥蜂命名。最后得胜的名字是Ampulex dementor,dementor就是摄魂怪,因为扁头泥蜂的毒液使蟑螂活着却无法运动,就像摄魂怪夺取了灵魂一样。
2015年,一种在西高止山脉发现的毛圆蛛,被命名为Eriovixia gryffindori,种名是格兰芬多,因为它长得很像分院帽。
顺便一提,有一种支头蛛以德国漫画家兼作家莫尔斯(Walter Moers)创造的架空世界查莫宁(Zamonien)命名为Caracladus zamoniensis。因为雄性蜘蛛的头部看上去像莫尔斯漫画里的大鼻子。莫尔斯最恨蜘蛛,他的每个小说差不多都要安排一个多脚类蜘蛛的怪物做boss,所以他对此作何想法呢……
#物种日历 7月17日 青海云杉Picea crassifolia
青海云杉是松科云杉属的成员,松科是裸子植物里最为人们熟知的类群。中国是世界上松科和云杉属物种最多的国家。
自新生代开始,被子植物占据了陆地上温带和热带的大部分地区,松柏类退缩到寒温带或高山地区,构成针叶林。青海云杉就是这样的中生代的“遗民”。从海拔1000多米,一直到将近4000米,它都可以生长,在中高海拔地带还能形成大面积的纯林,可以说是山区针叶林的龙头老大了。
云杉的特点就是叶子极容易掉落,所以在中国数字植物标本馆里浏览云杉属标本的时候,你会发现多数标本都是大秃头,叶子收集在标本台纸上的纸袋里。好惨的云杉!好丑的标本!尽管现在压制植物标本的技术有所进步,从吸水纸阴干变成了用热风机烘干,但是叶子还是难以保存。再加上标本运输过程中的振荡和冷冻消毒过程中的温度变化,很容易就变成“光杆司令”。
好在云杉的亲戚,比如冷杉、落叶松不会这样,如果用烘干的方式压制标本,它们的叶子都不容易掉落。记住:一定是烘干的方式,若是阴干,仍然会变成光杆司令!
作者 @ArtemisiaLiu
#物种日历 7月16日 网纹蟒 Malayopython reticulatus
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最长的蛇,是一条网纹蟒“美杜莎”,长达7.67米(事实上,野外的网纹蟒超过6米的就很少了),而体重更是达到了158.8公斤,需要七八个人才能勉强抱住它来个合照。
这种大蛇是否能吃人呢?2017年3月,在印尼苏拉威西的穆纳岛(Muna Island),一位54岁名叫Wa Tiba的女性失踪,最后在村子附近发现一条长近7米网纹蟒,从它的鼓胀肚皮中,得到了这位不幸女士的遗骸。对于逝者家庭而言,这是一场不幸的悲剧,但另一方面,却从生物学的角度证实了网纹蟒吞噬人类的可能性。
蛇的嘴上下方向虽然能张得很大,但是左右方向能改变的幅度却很小,因此当人类平躺时,我们的肩宽势必超过了它们的口宽。所以只有当网纹蟒的身体水平面和人类身体水平面呈90°垂直时,才有可能吞食掉成年人类,这大大降低了它们食人的概率。
(不过,即使是大小远不至于吞食人的蟒蛇,牙咬和缠绞仍是可能造成严重伤害的。)
作者: @灰照猫
#物种日历 7月15日 巨型管虫Riftia pachyptila
有谁会想到黑暗、高压、寒冷而贫瘠的深海,会存在丰富的生物群落呢?1977年,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深潜器“阿尔文”号,在加拉帕格斯裂谷热液口,发现了无数怪异的动物。与陆地上不同,热液口食物链的生产者是硫化菌,通过氧化硫化氢,来固定能量、产生有机质。
在一处新的热液口,他们见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生物。上端呈现鲜艳的红色,而下端是白色的,随着海浪轻盈摆动,就像花朵一般,这就是巨型管虫。在虫体内有一处被称为“营养体”的结构,与它们共生的硫化菌就居住在此。硫化菌和巨型管虫之间大体上是平等互惠的关系,硫化菌供给巨型管虫营养,自己也有了相对安稳的住所。
硫化菌进行化能合成,需要有氧气、二氧化碳和硫化氢作为原材料,可是它们居住在巨型管虫体内,无法“外出采购”。巨型管虫的血液在鳃冠内流动,从海水中吸收氧气、二氧化碳和硫化氢,交给硫化菌,作为它们的“食材”。
迄今为止,研究人员已经在深海发现了700多个热液口区。那些生活在高温、高压,乃至剧毒(富含硫化物)环境的生物是否能给人类的生存和延续带来重要的参考,让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 @喵魚醬Narluga
马达加斯加特有的树蛙Boophis bottae
图片来源:Mika andrianoelison / Wikimedia Commons
#物种日历 7月14日 冠恐鸟
冠恐鸟与曾生活在新西兰的另一种灭绝的大型陆行鸟类——恐鸟没有演化上的关系,只是名字相似。冠恐鸟属于泛鸡类,与它关系相对最近的姊妹演化支就是鸡形目此从广义上来说,冠恐鸟还真算得上是史前“走地鸡”。
成年的冠恐鸟个体其平均体长普遍在1.7-1.75米左右,其中最大的爱氏冠恐鸟(G.edwardsi)身高更是达到了2米!除此之外,冠恐鸟的喙也十分粗壮结实,后肢骨骼强壮,宽大的脚掌上长着锋利的爪子,相当狰狞威武。
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古生物学家都把冠恐鸟与南美洲另一种掠食性鸟类骇鸟相提并论,将其描述为“可怕的杀手”,得益于现代科学技术,我们终于还原出了冠恐鸟的本来面目。
钙同位素的研究结果表明,这种大型陆行鸟类的食谱中明显缺乏肉类,超过90%以上都是植物的根茎、种子或果实。它们的喙构造相对扁平,也没有现代猛禽那样的钩状喙尖,这种厚实扁平的喙更适合碾碎坚硬的种子外壳,而不是撕咬肉类。利爪的主要功能其实是为了防御天敌的进攻,而不是用于狩猎的工具。它们并非“可怕掠食者”,而是“温顺走地鸡”。
作者 @灰照猫
2016年,悉尼Taronga动物园出生了5只树顶袋貂(Acrobates pygmaeus),它们是世界上最小的滑翔哺乳类,刚出生只有半颗米那么重,成年了也只有15克重。
图片来源:Madeleine Smitham/Taronga Zoo
#物种日历 7月13日 豹猫
近期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修改,将豹猫定为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在中国台湾,豹猫被称为“石虎”,是当地的明星物种。在我国台湾省,随着现代化过程的推进,栖息地迅速消失,加上人类活动与野生动物动物的冲突,豹猫数量一再降低。为了宣传保护野生动物的观念,中国台湾省的自然科学博物馆,举办了“石虎的美丽家园”特展。
展品不仅包括豹猫脚印、粪便,还有三只因车祸而死的豹猫制成的标本。自然科学博物馆在5年内收到了超过20只死于车祸的豹猫。展览这些具有特殊意义的标本,更能让观众注意到豹猫减少的原因,引发观众对人类活动对野生动物生活影响的思考。
在“石虎家园伙伴多”这一单元中,还特地加入了与豹猫同一生境的果子狸、鼬獾、野猪、野兔等中国台湾省的原生物种,它们都是食物链上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在“野毛孩的灾难”以及“帮助石虎怎么做”这两个单元,博物馆还特别注意小朋友参与对石虎保护的讨论,希望他们从小关心野生动物保护事业。
作者:岑小可
#物种日历 7月12日 坡垒 Hopea hainanensis
坡垒所在的龙脑香科,有很多种冒出雨林最顶层的大树。比起“人高马大”的科长龙脑香属,大部分坡垒属物种身高略逊一筹,作为20米左右的“矮子”,屈居于冠层之下。龙脑香的学名Dipterocarpus的意思是“双翅之果”:包裹果实的花萼,两枚裂片变成了翅膀,充分利用母树的身高,让果实可以在下落时旋转飞舞,随风远去。
龙脑香科占据了东南亚低地常绿阔叶林30%的面积。亚洲热带的有外生菌根的植物,83%的物种都来自龙脑香科。它们是地面林立的巨木,也沟通了地下的菌根网络,是亚洲热带生态系统当之无愧的构建者,构成了热带雨林的面貌。
气候适宜的时期,坡垒的亲戚们到达过福建漳浦,但是现在随着气候变化和人类利用,中国的龙脑香科植物都仅存于西南边境上的热带角落,惟海南岛上还有两种独特的坡垒属植物:坡垒和铁凌(Hopea reticulata)。
福建漳浦生物群中约1500万年前的植物和昆虫,许多就是现生东南亚热带近亲的模样,这让人想到一个近年来越来越著名的论点:热带雨林是生物多样性的博物馆。
作者 @紫鹬_ziyu